香港近年經濟疲軟,生意難捱,唯獨夾公仔機舖一枝獨秀。無論旺區還是民生區,商場抑或地舖,到處可見夾公仔機舖的蹤影﹝表一﹞。年輕人愛不釋手,自認夾到上癮者不計其數。正在讀這篇文章的你,路過夾公仔機舖時,可能亦曾心癢,想玩上幾把。夾公仔到底有什麼「癮」力?玄機藏在「夾」「公仔」三字當中。
撰文:李俊杰
葵涌廣場曾是平民美食天堂,在疫情期間變成夾公仔機天堂。記者站在二樓中庭欄杆環顧一周,至少看到8家舖,個別樓層更出現「公仔機一條巷」。
夜晚飯市過後,商場進入公仔機時刻。客人經過夾公仔機舖,即使沒有投幣,也會window-shopping一番。一些夾到心頭好的玩家,第一時間跟公仔自拍合照,塞入「痛包」好好收藏及展示,將公仔視作遊伴。
所謂「痛包」,即是吊掛在背囊或斜孭袋的透明小包。那是年輕人的流動櫥窗,用來展示心儀公仔。近期的熱門展品,當數Chiikawa系列、泡泡瑪特旗下Labubu等一系列產品。
外部「癮」力:公仔慰藉心靈
「夾公仔機其中一個爆紅原因,離不開『公仔』本身。」中文大學酒店及旅遊管理學院副教授尹振英指出,「為何世上會有第一隻公仔?作用就是心靈慰藉,小朋友喜歡玩公仔、放在床邊,也是同一道理」。
專門研究消費行為的尹振英續指:「社會進步了,大家生活壓力卻更大,尤其疫情時期全球lockdown,人際接觸少之又少,更加需要心靈慰藉,因此我們可以見到,後疫情時代,追公仔成為潮流消費。」
市場調查公司Circana的數據顯示,2024年雖然沒有重量級IP電影推出,但授權玩具銷售額仍然增長了8%,佔玩具市場總額的34%。Circana全球玩具行業顧問Frédérique Tutt亦感驚訝:「收藏品玩具的銷售額從未像2024年那樣高,這反映消費者沉迷於帶來良好感覺的玩具,藉此讓自己在生活中喘息一下。」
尹振英進一步補充:「尤其是Z世代(1997至2012年出生),無論男男女女背囊都掛住幾隻公仔,例如英國品牌JellyCat(動物公仔)、國內泡泡瑪特(娃娃公仔)。」她更打趣地說道,「我女兒都會玩夾公仔機,入面的公仔真的很吸引,有些公仔我自己都很想要!」
22歲大學生Shawn正是Z世代其中一員,「我自己最鍾意Chiikawa的小八貓,因為牠造型可愛,若說小八貓的性格是樂觀外向,我則是相反」。他向記者表示,自己痛包內的公仔正是小八貓。
「對於喜歡的公仔,尤其是限量版,即使想買也未必買到,加上疫情期間,社會上無甚娛樂設施,夾公仔舖愈開愈多,自然就會接觸到。」Shawn跟女朋友兩年多前迷上夾公仔,沒有固定的蒲點,「多數行街見到夾公仔舖,就會入去試一試」。
他向記者表示,至今戰利品超過……
——節錄自4月號《杭州尋龍記》